1964—1965年,中华书局由于赶印“毛选”和二十四史,《周易探源》出版日期一直延宕。1965年11月,中华书局哲学组函告镜池先生,称编辑大部分下乡参加社会主义劳动教育运动,《周易通义》、《周易通论》无人审稿。于是在先生要求下,中华书局寄回《通义》、《通论》等书稿。
1965年夏,镜池先生因战备疏散到新会,在新会县城盆趣园居住了近两年时间。在此期间,他对自己近几年完成的易学著作作了较大的修改,并新作《周易类释》。《读易杂志》也于1966年写出初稿,更名为《读易札记》(后又不断增补,最后定名为《周易释例》)。
至1966年,镜池先生晚年有关《周易》研究的著作基本完成。他表示可将《周易探源》、《周易通义》(附《通论》、《释例》、《校释》、《韵读》等)、《周易类释》(附《今论》)合称“思学轩周易三书”[7],并表示自己研究《周易》“到此告一段落”。关于这些研究著作的关系,镜池先生称:“《通义》为新注,《通论》谈各有关问题,均为全面谈。《类释》讲内容,《释例》讲形式,为分论。”(1968年12月29日日记)
随着时间的推移,镜池先生渐感著作出版无期。失望之余,他曾在1968年将有关著作缩写为“简编”、“选释”、“要略”等,期望缩小篇幅能争取机会出版。
先生更担心自己的心得如不能面世,甚至有散佚之虞,则不仅是个人心血的损失,也是学术上的损失,于是在1968、1969年间,先后向陈伯达、陈垣及曾在北京图书馆供职的内弟王锡印等人致函,希望能将著作保存在科学院或国立图书馆,但均无回复。据知情人回忆,镜池先生也曾打听著作在香港出版的可能性,但终因“绠短汲深”,无果而终[8]。
1970年,卧床数年的镜池先生又重新检视自己的《周易》研究。他感觉“写完新‘简编’和三则‘释例’后,因想起《周易通义》等几个稿本都有缺点。因文字太多,没有勇气重新抄写。现在觉得还是自己重写一次较好。如不重抄再改,留下这些许多缺点的稿本,于心不安,不是认真的精神。因下定决心,重新修改和抄写”(1970年4月17日日记)。于是在1970—1971年间,再度修改、誊抄《周易通义》、《周易释例》、《周易通论》、《周易类释》、《周易今论》等著作。
1930年,镜池先生在燕京大学选读顾颉刚先生“古史研究”课程时,以抄录《周易经传》为研《易》之始[9]。1971年7月21日,镜池先生以重新标点完的《周易章句》作为自己研《易》的终结之篇,向陈垣、顾颉刚二位导师致敬(见《周易章句》后记)。